最近,我被李诞的一句话点通了,就是他在微博上分享的一段话,但是我只记住一句:“开心点,朋友们,人间不值得。”“人间不值得。”这句话听上去还蛮悲观的。但是同时也折射出李诞内心真正的想法,就是对现实世界,对这个时代的无奈与妥协。但是我想说,“愿你遍历山河,仍感人间值得”。
李诞的这一句“人间不值得”,似乎为许多人找到了放任自我、碌碌无为的理由。遇到问题不想办法解决,反而借着“人间不值得”的借口逃避,一句“人间不值得”仿佛可以让一切失败都变得顺理成章。但当你回头看看家人,朋友或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,你便会发现,遍历山河,看尽人间芳华,却仍感人间值得,自我感觉李诞真正要表达的,其实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态度,因为人间不值得,所以我们更加要开心一点。因为人间糟心事太多,所以我们更不能被这些事情搞闹心,所以人间不值得就成为了人间值得,难道不是吗?
对于我们的父母,我们永远是不可重复的孤本。无论他们有多少儿女,我们都是独特的一个。假如我不存在了,他们就空留一份慈爱,在风中蛛丝般无法附丽的飘荡。假如我生了病,他们的心就会皱缩成石块,无数次向上苍祈祷我的康复,甚至愿灾痛以十倍的烈度降临于他们自身,以换取我的平安。我的每一滴成功,都如同经过放大镜,进入他们的瞳孔,摄入他们心底。假如我们先他们而去,他们的白发会从日出垂到日暮,他们的泪水会使太平洋为之涨潮。面对这无法承载的亲情,我们还敢说人间不值得吗?
我们的记忆,同自己的伴侣紧密地缠绕在一处,像两种混淆于一碟的颜色,已无法分开。你原先是黄,我原先是蓝,我们共同的颜色是绿,绿得生机勃勃,绿得苍翠欲滴。失去了妻子的男人,胸口就缺少了生死攸关的肋骨,心房裸露着,随着每一阵轻风滴血。失去了丈夫的女人,就是齐斩斩折断的琴弦,每一根都在雨夜长久地自鸣……面对相濡以沫的同道,我们忍心说人间不值得吗?
俯对我们的孩童,我们是至高至尊的惟一。我们是他们最初的宇宙,我们是深不可测的海洋。假如我们隐去,孩子就永失淳厚无双的血缘之爱,天倾西北,地陷东南,万劫不复。盘子破裂可以粘起,童年碎了,永不复原。伤口流血了,没有母亲的手为他包扎。面临抉择,没有父亲的智慧为他谋略……
面对后代,我们有胆量说人间不值得吗?
与朋友相处,多年的相知,使我们仅凭一个微蹙的眉尖、一次睫毛的抖动,就可以明了对方的心情。假如我不在了,就像计算机丢失了一份不曾复制的文件,他的记忆库里留下不可填补的黑洞。夜深人静时,手指在揿了几个电话键码后,骤然停住,那一串数字再也用不着默诵了。逢年过节时,她写下一沓沓的贺卡。轮到我的地址时,她闭上眼睛……许久之后,她将一张没有地址只有姓名的贺卡填好,在无人的风口将它焚化。相交多年的密友,就如同沙漠中的古陶,摔碎一件就少一件,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样的成品。
面对这般友情,我们还好意思说人间不值得吗? 面对人生中的所有,难道我们还感觉人间不值得吗?我想说,只要我们在时刻努力着,为光明在奋斗着,我们就是无比重要地生活着。即便是一只萤火虫,也会在黑夜中照亮自己的人生,人生最遗憾的,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,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,让我们昂起头,对着我们这颗美丽的星球上无数的生灵,响亮地宣布—— 这个人间我值得。